Ryoka

希望明天也是晴空万里

【鲶骨】台风天有?出没【短,完】

-学paro,雨天两个小可爱一起吃饭学习的梗,意味不明的互相依存,开放式he

-没头没尾,私设如山,惯例塞了点玻璃渣……超绝我流ooc,没什么七夕味……请慎

-教练,我想学写天降,大家七夕快乐~

 

即便都是突如其来的暴雨,昨天的雨和今天的雨也还是不同的。

起初那都一样,从毫无预兆的轰鸣声开始。刚刚还清朗透彻的天空不知何时压满了云层,厚重的阴翳不断聚拢,白雷伴随着巨动刺穿了午后的寂静,带着沉闷热气的风吹得半开的玻璃窗咣当作响。鲶尾在冗长的雷声中惊醒,半张脸压在暑假作业上,入耳式耳机里什么都听不到,只有雷声循环播放。

他揉揉眼睛去推窗,雨迎头浇满一脸,午觉后的不安被驱散得干干净净。楼下的路灯因过分灰暗的天色提前两小时亮了,只有灯光温柔。

名为牛奶布丁的台风快要来了。

近几日雨下得如泼如洒。昨天也是,鲶尾午后又一次陷进梦里,等他惊醒拎着伞下楼时庭院里的蝴蝶兰已经被泡得稀烂,阴沉雨雾里紫色晕染得像是野兽派,和空屋子很相称。

不过今天的雨有些不同,在黑发少年抹掉脸上的雨水时,窗外楼下的是柔软的透明伞面。他看到伞下的少年,肌质苍白发尾湿润蜷曲,眼睛被昏黄的路灯印得泛冷色调。鲶尾忍不住想起他未完成的作业,在填空题第三行的那个空该填wistaria还是melancholy。

[诶……骨喰……?]

银发的少年抬起伞,雨水像是流进眼睛。

刚刚转学过来的骨喰做自我介绍时也是这副模样。他淋了雨,面无表情地说他叫粟田口骨喰,发尾那滴水珠直线下坠晕染了制服,鲶尾在那一瞬间明白了那些看过听过的形容。

浅色的忧思。隐秘的阴影。

让人见之难忘的容姿。

话虽如此,在那个蒸腾又闷热的雨天里黑发的少年心事颇重,并没有立刻记下转学生的名字,对他的印象也并没有超出议论声中的[新来的粟田口超正!]太多。粟田口骨喰离他的社交圈子极远,座位也是,堪称跨越大半个班级。他来得很晚,几乎是在学期快结束时才突然转进,议论声也如同不识趣的狂风和杂乱无章的雨声,鲶尾只能从重重叠叠的制服里看到银发少年的侧脸,以及听到转学生用极为漂亮的声音读课文。

谁听见雨落下,谁就回想起那个时候。

[……潮湿的暮色带给我一个声音,我渴望的声音……我的父亲回来了,他没有死去。]

那时窗外灰色的云层像泡沫一样翻卷。

黑发的少年在骤然暗下的环境里惊醒。他冒了身冷汗,下意识地去寻觅拉丁语的方向,银发银发的转学生却不知为何也正好看过来,紫色眼睛泛诗歌一样的冷色调。

有哪个地方骤然降下了白雷,砰咚砰咚擂鼓一般。鲶尾光速回头,在这一刻记住了骨喰的名字,也在这一刻想起早上就有看到消息——

[台风要来……咳咳咳!]

天色依旧灰沉沉压抑着,雨势骤然又大了几分,看来在短时间内是不会停了。黑发的少年将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几乎是一下子便淋了个透,[骨喰你没事吗?怎么现在出门?哇……雨正大……你还是回……]

他顿了一顿,突然自我否定。

[不,等我一下!半分……十五秒!]

银发的同级生惊讶地仰起头,路灯温柔的光和凌厉的雨一起落下来。

骨喰身上也正是融合了这两种特质,在跨越大半个班级的距离下那些凛然被放大,但一旦靠近,就能发现别的东西。

那么,就再靠近一些吧。

炉子上按菜谱煮着晚餐的热汤了,惨死的盆栽蝴蝶兰已经基本收起来,桌上虽然比较乱,几天赶作业下来已经放了一堆参考书……但是摆着的牛奶布丁很好吃啊。

他推开家门,雨水的湿意更深地透进皮肤。黑发的少年打着把花花绿绿的伞出去,径直走到离粟田口骨喰足够近的位置,路灯昏黄的圆和雨幕灰色的线杂乱地纠缠着,而那些颜色都落进了转学生的眼睛里。鲶尾还在里面看到个打着花花绿绿的伞的自己,看起来异常鲜艳。

[图书馆太远了……要不要来我家写暑假作业?那篇填空我才做到第三行,正为难呢。]

[啊别担心,我家里现在没别人啦。]

他稍稍低下头,弯曲的伞柄勾住对面的那把。在银发少年有些犹豫的神色里他笑着说——

[骨喰你拉丁语那么好,教教我吧。]

他第一次向骨喰请教问题的那天凉爽舒适,台风已经走了,天空被洗得通透空旷,阳光让鲶尾想起家里好容易养活还开花的蝴蝶兰也该抱出来晒晒太阳。教室的窗户上还有些湿,透明的水渍凝着新鲜空气,而银发的转学生眼睛里装满为难。

在漫长的沉默里鲶尾头顶的呆毛渐渐弯成问号,然后他便毫不意外地被拒绝了。

那时距离鲶尾得知骨喰的事情还有三天,而到现在回想起来时,黑发的少年已经记不清对方的回答了,那大约是句淡薄的[抱歉,我不知道要怎么教别人,我只知道是要那么做]吧,正如同他转学时所说的自我介绍,在灰沉沉的雨天里听起来并没有分量,也没有温度。

或许还有一句[我已经忘了是怎么学会的了]。

骨喰记不得的故事和课文里的诗很像。

这蒙住了窗玻璃的细雨必将在被遗弃的郊外,在某个不复存在的庭院里洗亮架上的黑葡萄。

潮湿的暮色带给我一个声音,我渴望的声音。

我的父亲回来了,他没有死去。

[什么啊,原来是这样……]

黑发的少年边收拾东西边发出感慨。

从教师办公室听到八卦的男生连忙点了点头说,是吧,那个粟田口,啊我不是说你啊鲶尾,谁让你这个是大姓……所以他可能是有点心理问题吧?家里出事所以ptsd什么的……也不理人……

窗外又阴沉了下来,阴翳像是直接压在教学楼楼顶,潮气铺天盖地吹起柔弱而凌乱的头发。鲶尾望着外面渐渐大起来的雨,猛然想起来他忘了看天气,蝴蝶兰没人收进屋子会烂掉。

[……我也一样。]

[哈?!]

[骨喰的那些经历……其实我也一样有过,你说粟田口的那家伙有点心理问题……其实没说错啦。]黑发的少年像是毫不在意一般笑起来,[至于不理人这一点……唔,他好像一直这样?]

[可能没记住我是谁吧……]

就在这个时候,因忘记东西而回教室的银发转校生打开了门。他们面对面愣了一会儿,鲶尾听见自己的心跳砰咚砰咚,简直要忍不住怀疑建御雷神是不是直接在他身体里打雷。

分不清雨势是在变大还是变小。A君溜出教室时一点声音也没有。鲶尾惦记着家里泡水的蝴蝶兰,脚步却一步也挪不动。这喧嚷的沉默最终还是以银发的少年精准无误的反驳告终——

[鲶尾……谢谢。]

黑发的少年回过头去,银发的同级生正洗完澡出来,头发濡湿蜷曲紧贴皮肤,肌质这一次是暖色调的白。那双湿漉漉的眼睛被厨房灯印得柔和特质放大凛然特质缩小。他拿着毛巾擦头发,借穿的衣服如意料之中一样合身。

雨还在下,如泼如洒,比昨天的还要再大些久些。鲶尾小心翼翼地开了下窗想试探雨滴大小,两秒后他又擦了把脸,决定邀骨喰一起吃晚饭。他的每一步都是严格按照菜谱来的,虽然之前一个人做时失败了几次,但这回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

要是有的话,总之他还有牛奶布丁不是吗。

[……打扰了。]

银发的少年自毛巾下抬起眼,紫色眼睛里的东西和刚刚转学过来时已经很不一样,这一次是真正的带着分量和温度的请多指教。

鲶尾心想,其实他一直没能够好好注视过骨喰吧。但不知为何,他在每次想到那个侧脸时,却也会想起课本上的拉丁语诗,放课后安静的教室,以及这样蒸腾的潮湿的台风天。

台风天充满了未知。昨天的雨泡坏了他好容易养活的蝴蝶兰,但在这一次睡醒时,窗外的是柔软而蜷曲的少年,肌质苍白发尾湿润。

他在十秒内打开了家门。而伴随着伞柄勾住伞柄的时刻,黄昏突然间变得明亮。

[因为此刻正有细雨在落下……或曾经落下,下雨无疑是在过去发生的一件事。]

[谁听见雨落下,谁就回想起……]

热汤做失败了。

但刚刚还皱着眉头尝味道的银发的少年却突然靠近了一些,指着鲶尾的侧脸说这里印着字。他眯起眼睛一个词一个词地读,起初还在认真辨认,后面便几乎是顺着记忆在背,嗓音漂亮语调却淡薄得像在说多谢款待。鲶尾拿着牛奶布丁,耳朵里砰咚砰咚的惊雷还在不断落地。他忍不住想,蝴蝶兰已经败了,汤也不好喝,那牛奶布丁现在到底应不应该吃呢。

[……那个时候,幸福的命运向他呈现了一朵叫玫瑰的花,和它奇妙的鲜红的色彩。]

骨喰声音突然轻下来。

[……这里该填beatus,鲶尾。]

叭。台风要过境了。

 

END

 

骨喰念的拉丁语诗是博尔赫斯的《雨》,有拉丁语课是因为我心血来潮激情瞎掰……不复存在的庭院,死去的父亲还有鲶尾家的蝴蝶兰啊空屋啊菜谱啊葡萄架啊都有各自的暗喻()

发现没怎么搞过我推自带的天降属性就搞了,搞完后发现我好像不太懂天降的好感度系统是个怎么回事……写出来怎么这么健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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